20140528

从ssh登录缓慢说起

我在单位开了台实验用机,用SSH远程登录。之前一直用得不错,这两天发现断了。联系了两位相关的同事帮忙,分别对虚拟机和网络测试,都正常。我晚上回家再测,由于白天有了对比,晚上等待就更耐心一些--不到30秒,登录成功了。登录以后,速度还可以。

这说明网络、虚拟机都没啥问题。我以前遇到过SSH登录缓慢而登录以后速度不错的情况,比如我的WINDWOS机器连接LINUX用sftp的时候。后来解决了,这次的解决方案也大致如下。

解决方法:

修改 /etc/ssh/sshd_config,这是ssh服务端的设置文件。

1. UseDNS no

2. 把

GSSAPIAuthentication yes

改为

GSSAPIAuthentication no

然后重启sshd,/etc/init.d/sshd restart

再重新连接,登录速度快了。

导致以上问题的原因的基本原理是,ssh客户端在连接ssh服务端的时候,服务端根据客户端的IP地址去反向解析这个IP地址的域名。如果反向解析的过程中需要连接的外部世界的服务器速度很慢,或者干脆是不可达的,那么ssh服务端会等到DNS反向解析这个动作超时,这会导致十几秒或长时间ssh客户端傻等在那。没耐心如我者,就会判定网断了或者服务器完蛋了。

ssh服务端的这些动作可以禁止掉,不过开发者认为这些动作是必要的,安全中不应缺少的组成部分,所以默认设置了。这让我想起些别的。

Thunderbird,似乎译作 雷鸟(?)是非常著名的电子邮件客户端。似乎跟当年的foxmail一样著名,或者更著名。foxmail的作者后来加盟了腾讯,开发出了个著名产品,叫做微信。我用过一段时间Thunderbird,觉得还不错。后来,后来....这个故事告诉我们,时代并非总是越变越好的。

后来,我用thunderbird收gmail的邮件。之所以要这么干,是因为连接gmail的速度令人难以忍受。令人难以忍受的意思并非慢得不行,因为它有时也飞快,瞬间完成载入。令人难以忍受的原因是,速度并不稳定,抽疯一样,有时飞快,有时极慢。我慢慢养成了一个不良习惯,每次载入慢的时候,就开始在心里或者出声地骂相关责任人。

我以为用thunderbird收邮件,批量都收下来以后再看,感觉会好些。没有想到的是,或者说thunderbird的开发者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。软件工程中有所谓"你永远也不知道用户会多么愚蠢地使用你开发的软件",thunderbird开发组也绝对不能想到地球上还有我们这样一群用户的境遇吧。当我点击某封邮件,邮件头显示的是这封邮件的标题,但是邮件的正文仍然是刚刚读过的一封,直到几分钟以后,邮件的正文才刷新出来。如果没注意,会以为A标题正对应着B正文。Thunderbird开发组可能绝不能想到,这世界上有个地方收gmail邮件的时候慢到需要进度条指示,如果进度条有百分比更好。

sshd的开发组可能也不能想到,有些地方,虽非物理隔离的内网,但是许多地方亦不可达。饱食者不能理解何不食肉糜,那些优秀的软件产品的设计者可能也不能理解我们吧。就像微软的WORD和VS咔咔升级,越整工具栏和浮动工具栏越多,最后能编程和写文字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小点儿。当然,他们是有道理的,因为他们的目标用户是用大~~~显示器的。我当年用15英寸CRT球面显示器坚持了N多年,所以才养成了全屏编辑的习惯。当然,微软们还有另一个道理,就是我们中大多数人没有付钱,因此并非他们的目标用户。这与另一个案例类似。当年光荣公司宣布三国某版本游戏不再支持简体中文,我们中国不少用户义愤填膺,在BBS里一顿骂,骂光荣之愚蠢,竟然放弃大陆这么大的市场。几楼以后,有个网友悠悠地说:你们买过光荣用户哪怕一个拷贝吧,好意思说自己是用户是市场?

但是 thunderbird 和 sshd 不同,它们都是免费的,gmail也是免费的,整个地球都可以尽情拥有,而我们似乎不在其中。有个片子你看过没,叫做《日本锁国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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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0524

德惠也有星巴克

德惠,是包师弟的家乡,我们在谈论我编的一个笑话时提到过。那个笑话是这样的。我说,你知道中国为什么有很多城市,它们的街道名都是用别的城市命名的吗?比如长春有个北京大街,北京有个长椿街,长春还有通化路,台北也有个通化路。那都是用来玩穿越的。你站在长春的北京大街上,大喊一声,我要穿越,就到了北京,站在台北的通化路上大喊,就到了通化。包师弟说,德惠有个德惠路,大喊一声...就又回到了德惠。再喊一声,又到了德惠。

这表明包师弟对递归的有深刻的理解。

德惠你都没听说过?那三棵榆树呢,你也没听说过?二道白河也没听说过,金厂子铁厂子也没听说过,江南三道喇豁也不知道?你真是哪儿也没去过的土老冒啊。

我前几天去了趟德惠。不穿越去的,坐火车。绿皮车,就是小资们说的"坐绿皮车"去旅行的绿皮车。一路无话,在德惠也无话,有意思的是回来的时候。

回来准备坐动车,还是高铁来着,从德惠西出发。德惠有两个火车站,德惠站跑传统的火车,德惠西跑动车和高铁。打车10元就到了,司机一直把我们拉到售票厅门口,还有十来米就上台阶了。这说明德惠人民出行一般不提前买票,现买现走。我前一天到达的时候先买了票,所以又走了几步去候车大厅。

候车大厅只有一层楼,即使是现在这么暖和的时候也阴森森的,而距离发车还早,得等几个小时,所以我说,"要么去看电影,要么找个地方喝咖啡吧。"

我们打车先去电影院。好在刚好有一辆出租车在火车站,我们抢上前去。之所以要"抢",并不是怕别的旅客跟我们抢,而是怕出租车跑了,可能半天就没有下一辆了。

去电影院。司机师傅介绍说,一般去看电影的都是学生。我问,德惠有哪些学校啊。答,有实验中学,有三中,还有几中来着。我明白了,看电影的估计都是初高中生,不是大学生。我问,有几个电影院。答,一个。问,旁边有咖啡厅吗?答,咖啡厅和西餐厅什么的在城市的另一边,10块钱车费就不够了。我问,哪个方向,司机师傅向右摆了下头:你们从这里走下去,没多远就到了。我心想,没多远,10块钱却不够拐过去的...大哥你真能呼悠啊。

电影院前面站满了中学生,不到一百人吧。因为长期在学校工作,因为讲课,所以对几十人到一百人这样的规模很容易估算出来。我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售票口。

问某位同学,请问在哪买票啊。答:里面。问:怎么进去啊。答:有票才能进。

我心想,包师弟,你的学弟学妹的递归也学得可好了,你知道么?

但是这不能难住我,我再问:那你的票从来来的呢?答:学校发的。

我说:谢谢啊。咱们还是喝咖啡去吧。

这样故事终于转到正题。德惠也有咖啡厅。百度地图和谷歌地图都显示,一共有三家咖啡厅。我打了个车,到咖啡厅附近,并且坚决拒绝了去司机师傅去冷饮厅的建议。大下雨天的,我腰疼得要命,眼瞅要突的样子,喝什么冷饮。

出租车直奔两家咖啡厅密集排布的那个地方。一家叫做金典,另一家叫做莱茵河德惠分店。在一条街上,那条街被某条路分成两段,金典和莱茵河各处一段。金典我记得长春也有,莱茵河,我一下子想起了欧洲的咖啡,还有德国的火腿。恩,很值得一去。

我们从这条街的一头走到另一头。这一头KTV云集,在走向另一头的过程中逐渐转变成烧烤一条街。烧烤之密集,比东岭南街我家附近有过之无不及。

但是没有咖啡!

难道这能难倒我吗?地图上,还有一家咖啡,只是离这两家远一些。星巴克。打车,去星巴克。司机师傅说,哪?

我说:你不用担心,我能找到。就在新惠街上,往那个方向走,快到头了就是,中间会经过什么什么和什么地方。司机师傅说,你说的是惠新街吧?我低头看看地图,没错,新惠街。看看GPS定位,2100米精度。不过,根据周围别的街道名,差不多就是,新惠 或者 惠新。

没错,走吧。没多久,我们应该到了,中央公馆,位于城西的一片高尚小区。但是,没有找到星巴克。我们努力找,看到了积水的路面,因为马路已经到头了,还有一大堆一大堆的沙子,路边的公馆看起来没有装修完,应该是玻璃的地方只有空洞洞的窗户。

二猫妈眼尖,指着外面叫道:我看到啦,星巴克的标志。其实她从来没有去过星巴克。我也看到了,绿色的,像个LOGO那样的画面,可能吧,就是星巴克。我之所以没有看到,一是我并不认识星巴克的标志,我一般靠别人领,或者闻味,二是我眼神不好,更重要的是第三,星巴克标志的前面是一大堆黄沙子,这太令我难以联想了。

我们得出定论,这里就是星巴克无疑,但是它貌似还没有开业。我腹诽再三,关于中国人的民族性,比如没开业就挂地图上宣传,倒闭了也不撤掉,通知什么事情开始,从不通知结束,还有清洁工经常把拖布或者"小心地滑"支在厕所门口,24小时也不撤掉,所以人们只好按丛林法则,谁胆大先越界谁就是赢家。腹诽以后,我说,师傅,我再给你钱,你把我们拉到咖啡厅吧。

他说,我知道莱茵河,我见过。

太好了,那就是莱茵河。我们原路返回,我说,对对,我们刚刚就是从这里打车,莱茵河确实就应该在附近,只是我们没有找到。

师傅把车停下来,指着三间没有装修的门面,上面全是胶合板的本色,他说:这三家中间的那家,原来就是莱茵河,它就应该在这里。

明白了...星巴克没开业,莱茵河倒闭了。

我说:不去金典了,我们去哪个有咖啡的西餐厅吧。很快找到一家,叫做...名字忘了。门口墙上有个金灿灿的欧洲风格满身肌肉的男像上半身。先前找金典和莱茵河的时候我看到过他,还想拍照来着,没想到有咖啡。是家西餐之类的店。

进门问,有咖啡么?答:有。一楼有几个包间,二楼有很多包间,此外去卫生间的路弯弯曲曲,两侧有很多包间。每个包间里刚好放俩皮沙发,相对而视,中间是个木头桌子,上面好像铺了玻璃。墙上特意做成很多疙瘩的样子,我敲了下,塑料的,里面是空的。因为是硬质材料,所以不吸音,屋子虽小,听起来有点像食堂那样拢音。颜色...不得不说,从小到大,我都把那种颜色叫做"鸡疤疤色儿"。

好在有极品蓝山,来一壶,40元。应该可以消磨半个下午。

咖啡是装在陶瓷的茶壶里的。壶的造型,似乎是一只小猪的变形,挺可爱的。杯子倒不是玻璃杯。我正瞪大我的小眼睛凝视这壶,二猫妈开始倒。咖啡的颜色也像茶水,跟壶挺匹配的。我没端起来喝,还在那瞅,二猫妈说,"比速溶咖啡还淡啊。"我说,"恩,我看出来了,从颜色上。"

原来的壶把掉了,换成了做旧的铁丝,外面缠上细丝。我把玩这壶把再三,开始一杯杯喝。咖啡,微温。

后来,把我们原来吃剩的半袋香瓜子也翻出来,还有半袋腰果 (?),就着咖啡,都吃了。小半桌子果核,最后都包吧包吧带走扔了。

进站安检的时候,有个穿制服的喊,"谁的包,那个,是那个包。"

是我的。我把包搁桌子上,"怎么了?""里面是不是有把刀?""对,有把瑞士军刀。"我拿出来递给他,"心想,这把刀不违反任何条例,你要是敢没收..."他把刀打开,试试刀锋,掂了半天,折回去,折好的刀拿在手里探出大半截,不吱声,开始注视屏幕。我等了一会儿,心想,这是完事了的意思吧,也没吱声,伸手把刀拿过来,又想了想,没说谢谢,刀装包里,找个空座开始看书。

后来过来个人坐我旁边,腿抖啊抖的。半天,停了一会,换另一条腿抖。我快被他抖晕车了,就换到对面坐,他把自己的包从另一侧拎过来,放在我原来的位置上。此后再无故事。天快黑的时候,我一路轨道交通,回到家里。

我以后还会再去德惠的,并且带上自己的咖啡和滴滤漏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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